从没有人敢这么大胆!

    风夙是第一个。

    羽嫣闭上了眼睛,刚刚她差点儿就将人打出去了。

    额角传来轻柔的按捏,男孩儿力道拿捏的正好。

    羽嫣一时有种——她方才真的是头痛的错觉。

    其实,她只是想到红兔子有时有些恼人罢了。

    “师尊可有好些了?”

    风夙不知何时已经单膝跪倒了榻上。

    他两手环着羽嫣的脑袋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羽嫣只能轻声回应了一声。

    风夙凤眸亮光闪闪,他笑的很开心,

    “那以后徒儿再经常给师尊按。”

    羽嫣:“不,”必了。

    “就当是徒儿的一片孝心。”

    风夙在她拒绝声开口前又道。

    孝心?

    羽嫣睁开了眼睛。

    孝心好啊,孝心安全。

    女子没再说话,一大一小就这么安静的待在大殿。

    一时再也无人提小焰的问题。

    “师尊,您好像很看重季师弟?”

    风夙斟酌了一番忍不住开口。

    他视线落在女子插着白玉流苏发簪的发间,手下的动作不停,一下比一下轻柔。

    银色面具遮盖下,他很好的隐藏住了嫉妒的神情。

    一双风眸一如往常清澈又亲昵。

    羽嫣神识在他面上一转,确定他仅仅只是疑惑。

    女子换了个姿势,方便风夙按摩。

    她整个人都背对着他。

    “你师弟他之前……”

    羽嫣话锋一顿。

    风夙竖耳倾听,之前怎么?

    “他之前过的很不好,你们多照顾他一些。”

    要让他感受到正道真情,不要随随便便入魔。

    当然,季无野这孩子,她会一直盯着的。

    风夙手下动作一顿。

    过的很不好?

    所以师尊是心疼怜惜吗?

    那当年她有没有心疼过他……

    额角的手停了下来,羽嫣索性拿开。

    风夙遗憾的收回手,依旧保持着单膝跪在榻上的姿势。

    “有多不好?”鬼使神差的,他问。

    羽嫣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异样,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风夙收回膝盖走了两步转到羽嫣身前。

    面具下的眸子似是噙着水润。

    对上羽嫣关心的视线,男孩儿欲言又止。

    终究是什么都没说,他跑了出去。

    身后

    白衣女子轻敛眉心,他问她有多不好。

    不是她不想回答,是她根本不知道。

    按照书中所写,季无野少年期过的凄惨无比。

    总归,很不好就是了。

    风夙是怎么了,她怎么觉得他像是要哭。

    男孩儿踏出大殿的时候才感觉自己像是活了过来。

    刚刚他甚至冲动的想将自己的过去全部倾诉出来。

    可师尊从未问过他。

    她是不想知道还是不在意?

    风夙抬头望天,眼前是五年前女子拽着他后衣领离开的画面。

    男孩儿强迫自己勾唇,眼中的湿意渐渐回笼。

    只留下淡淡的粉红。

    季无野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刚好看到这一幕。

    他视线落在风夙泛着红色的眼睛上。

    短小的衣袖遮不住少年攥起的拳头和手背上的青筋。

    师兄不过是跟她进去了一趟。

    怎么就哭了。

    难道……

    恶意的揣测在心头滋生。

    季无野及时按住了萌芽,或许是他误会呢……

    他手掌松开,朝风夙走去。